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秦牧先生写北京,写到了北京生活的方方面面,重点是北京之新和北京之变。
散文大家秦牧先生出身广东的华侨家庭,长期担任广东文联、作协系统的领导,而他在1978、1979年因为工作原因,在北京居住生活过两年,再加上以往他有十次以上到北京出差开会,为此写过不少与北京有关的散文,并于1982年3月在北京出版社出版了《北京漫笔》一书,收入《北京文学创作丛书》中。该书是一个深蓝色封面的小本本,封面图是以北京电报大楼、长安街街灯等元素为原型,作者署名处用的是秦牧的签名,十分精致雅观。其中不仅有秦牧的代表作《社稷坛抒情》,还有《北京春节》《北京花房》《谈北京药材铺》《天坛幻想录》《闹市观灯记》等。
这本小书写作的时间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。书中文章的落款时间为20世纪50—70年代,最多的是1978年、1979年,最晚零星的一两篇不过1980年、1981年,也就是具体到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头几年,这一时间春回大地百废待兴。另一方面,秦牧写北京的视角十分独特。他在此书《后记》中写道:
我们这些来去匆匆的旅客,写出自己对于北京某些事物的观感,也有一些是“北京通”们所不写的。对北京好些事物,我们有着强烈的新鲜感受和探索的浓烈兴趣,但是那些事物,在“老北京”看来,倒是平平常常,因而无意着笔。这就使得常川往来的旅客笔下的北京,和“北京通”笔下的北京,比较起来,可能另有一番韵味了。
这一点说得非常精确,例如秦牧先生写长安街的街灯,是“灯光的交响乐”;写北京春节的菜市场,特别感慨北京的柿子椒、萝卜个头巨大,且冬天菜价非常之贵,读来令人感慨唏嘘。秦牧先生笔下那个年代,北京冬天除了萝卜白菜,几乎什么都没有,买黄瓜、西红柿稍微晚点去就没了,确实是又小又贵,远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蔬菜大棚。
秦牧写到了北京生活的方方面面,人们在王府井书店排队买书,早晨在公园里打拳练剑,胡同里的居民为人热情指路。而他重点所写的,是北京之新,北京之变,以及北京的生活细节。北京之新,指过去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已经一扫而空了;北京之变,指每次来北京都有巨大的变化,一幢幢现代建筑拔地而起,人们的观念也在日日新;而生活细节,则是秦牧写到北京的各种梨子,鸭梨、苹果梨、红肖梨、酥梨、蜜梨、酸梨;药铺里的白花蛇、蜈蚣干、海龙、海马;甚至写到北京的大海茄——一种黑紫油亮的大个儿圆茄子,作者都有细心的描绘,也可见秦牧先生是位很细腻、很生活化的人。
秦牧比孙犁和杨朔小六岁,比杨沫、梁斌小五岁,比严文井、马识途小四岁,比刘白羽小三岁,比汪曾祺大一岁,现在与他同一辈分在世者,只有马识途先生了,他的散文可以算是民国和新时期之间小品文的接续,是上世纪50—70年代散文的代表。秦牧先生写北京,非常有价值和意义。他继承了多重文风,是散文作家中的一代典范。(侯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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